設計課題組前往百慕大考察了研究的地區（圖03），為利益相關方進行了幾次匯報和召開開放會議，期間提出的問題都進行了記錄。有關項目的組成、環境設計和相關政策的想法都向學生展示。每天晚上，我都和學生碰面，讓他們對提出的問題進行羅列和歸類，并根據他們收到的提議或自己構思的方案制作成圖示。這些圖示都是在統一尺度下，用簡單線條進行繪制。所有圖示都要求匿名、共享，所有人都知道這些。

 

　　回到學校之后，在這個設計課題第一階段，學生們對20項必須在設計中需要解決的議題達成了一致意見。這些議題分為兩類：每個設計不可或缺的恒量，以及因圖示方法變更而可能產生的變量。每對學生根據他們的選擇而分配到不同的議題，并且要對每一項議題提供2-5個可供選擇的方案策略。他們用黑色馬克筆在透明紙上繪制了80來個圖示，以便于進行挑選、疊加和查閱，并將這些圖示戲稱為“三明治”。

 

　　下一步是議題的選擇和排序，這可通過德爾菲技術（Delphi technique）完成。圖04展示了大表格中的小圖示布局。恒量在最左邊一列；變量則在首行，但它們以觀察到的重要性排序，最重要者在左。選擇性的圖示位于表頭下方，并根據同學們采用德爾菲方法的評估結果，依據成功可能性排序。那么，每個人都可根據以下方式解讀各個圖示的位置。每個恒量圖示必須列入，最可能成功的設計策略將能從左至右、自上而下選擇。如果意見協調，接下來可以有兩件事：首先通過忽視次重要的議題來選擇或者把它們降級到第二或第三選擇，成為不是最重要的議題。這個過程在第三次設計課時上完成。

 

　　在設計課的下一階段，要求各個學生在所選的合適圖示上準備初步設計。學生們將進行一次抽簽，而第一個勝出的學生可以在眾多圖示中挑選一個。下一名的學生要求與前面的學生選不一樣的。因此，當這些14個被選中的圖示重疊在照明臺上時，將會有14個不同的初步設計圖。這些圖紙將在第二周周末的第4次課之后準備好。

 

　　在此階段，要和設計課程的學生討論教學道德上的特別話題。即便在最有組織或教師帶領下的課題設計，學生依然有絕對的權利去發展自己的想法，并以自己的方式完成。這是一個應該公開討論的話題，而學生必須明白，教師的目標是教授和測試能對學生有利和有用的方法。這個設計課題的重點不是鼓勵學生的特殊的創新。我很清楚意識到一些同事和學生并不同意這種觀點，但我對此堅定。教師的道德責任要求如此，要在師生之間的社會契約中公開討論。

 

　　每個學生接著準備一個初步設計的實體模型。在第6周末，這些模型用標準化批量生產的材料以標準尺度展示，其展示風格由學生小組擬定。每個模型都可以拆解并放在紙皮箱中（圖05）。

 

　　3名學生帶著14個設計方案前往百慕大。他們向負責場地重建的人員匯報這些設計。經過慎重的考慮，百慕大委員會選定了其中3個設計進入下一階段繼續深化。

 

　　這個結果由前往百慕大的同學在一次匯報和討論中向大家告知。方案沒有入選的同學要加入入選方案小組，這3個入選方案將在學期末進行展示。3個方案團隊的規模也基本一樣，都是自主組織的。設計課程繼續深化3個不同的設計策略（圖06）。

 

　　在學期結束時，這3個設計在哈佛向斯旺總理以及其他百慕大的代表匯報。整個班級隨后也被邀請返回百慕大匯報這3個最終設計。百慕大當時約為9萬人口，而至少有近萬人看見了其中一個匯報。斯旺總理及其委員會決定在特殊選舉之前對3個方案進行投票。這并不意味著要將其中的一個學生方案進行施工建設，而是要確定公眾對這幾個方案中所體現的設計戰略的偏好。投票順利舉行，C方案最終勝出，它最符合課題初期采用的圖表法（圖04）中左邊的恒量以及較上行的最佳方案的要求。

 

　　2.2墨西哥泰波茲特蘭

 

　　接下來的例子是墨西哥的泰波茲特蘭，它是圖示方法在不同尺度上以及不同成果的應用實例，但是它在基礎手段上采用了一種數字技術。這是一個研究級的課題設計，由我與胡安·卡羅斯·瓦格斯-莫里諾(Juan Carlos Vargas-Moreno)于2004年~2005年在哈佛大學開設，合作者還有墨西哥自治都市大學(Universidad Autonoma Metropolitana ,簡稱UAM)的安尼波爾·菲戈洛瓦(Anibal Figueroa) 教授帶領師生團隊，并得到了當地市政府的全力配合。

 

　　泰波茲特蘭是一個自治市，位于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指墨西哥城——譯注）的北部邊界上。她位于通往墨西哥北部的主要高速路上，面臨著巨大的發展壓力。它的四周是大量的公共住房和發貨倉庫（并且包圍了城市）。非正規住房正大量增建。整個墨西哥城的污水未經過處理，就通過灌溉渠或是地下破舊的管道系統流經泰波茲特蘭。至今，自治市依然保持相對少數移民的特征，擁有農耕以及城市周邊的大片國有林場。

 

　　泰波茲特蘭城的主要景點是建于1584年的圣弗蘭西斯·澤維爾教堂及修道院（St. Francis Xavier）。這個不同尋常的建筑綜合體是國家殖民地藝術博物館，也是主要的旅游勝地。墨西哥領導性環保非政府組織FUNDEA是該景點的資助者，它在自治市擁有大量土地儲備。此外，該地區的部分區域被開發作為環保教育公園。泰波茲特蘭已經被墨西哥旅游部評定為全國10佳旅游業發展地之一。

 

　　因此，有以下幾個潛在的矛盾需要解決：住房、交通、用水、污水處理、旅游業、保育以及康樂，它們都處于快速變化、環境惡化、政治復雜和經濟相對貧困的狀況中。這些議題及項目涉及從自治市區域到細部的各種尺度，同時也需要扮演建設性的角色以幫助自治市塑造未來。

 

　　在為期5天的泰波茲特蘭調研中，參與設計課題的同學們根據每日的會議、討論、參觀以及獲得的信息，制定了一系列項目和政策。每個項目都有1個或多個學生提出，在每天調研結束前的頭腦風暴會中匯報。但這些項目沒有修改或被否決。當8天行程結束時，學生們已經確認了近200個項目。